第六章 游戏结束
杨清岚的眸子缓缓变蓝。
“我还以为能从别人的身份卡上，继承价值币、装备、技能，而且杀人好像也不能增加自身的价值。”
李长昼点头。
杨清岚补充：“同种物品，可以叠放。”
如果在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里搜索“吃屎”，起码有上百条。
李浅夏用手背干净的地方，替他轻轻擦揉。
“……”
穿上鞋之后，又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杨清岚。
汗水从三人脸上滑落，滚进李长昼的眼眶，钠和水分刺痛他的眼睛，让他睁不开眼。
可惜李长昼只玩过98K、AWM、莫辛甘纳……都在游戏里。
如果「黄袍加身」用的是这把火力强大、可以连续射击的步枪，当时三人跑进壕沟之前，恐怕就被射成筛子。
“哥！”
只能看到这些信息。
「F级专注」触发。
“嗯？”李长昼回过神，将手里的「身份卡」收进游戏背包，“对了，背包只有一格吗？”
看来她用价值币买了数量2以上的同种物品。
使用狙击枪的原因，是因为「专注」？为什么一枪没中？李长昼思索着。
紧接着，人形黑雾将这团火焰吸进“嘴”里。
迷彩服紧抓着手边的一棵树，如同掉在悬崖上，双脚在地面乱蹬。
接着，她有些奇怪地扭头，望向李长昼：“哥，你怎么不说话？”
果然，李浅夏接着说：“为了庆祝，回去请客吧！我想吃三食堂二楼的麻辣香锅，再来一瓶冰镇可乐！”
李长昼不管刺痛，强行睁开眼，微微挪动镜头，找到杨清岚说的那个人。
李浅夏嘿嘿一笑，嘀咕一句：“缓解气氛嘛。”
【本能：专注】这串蓝色火焰文字，离开「身份卡」，悬浮在空中，微微摇曳燃烧。
“当然。”杨清岚的声音低沉，像是云彩遮住太阳，阴影笼罩的冬日溪水。
“一个人、男、二十五岁到三十岁、AK47突击步枪、腰间有匕首。”李长昼轻声汇报。
静静等了一会儿，大概是李长昼在心里假想爆头狙杀十个人的时间，一堆杂草里的李浅夏，低声说：
“等等！”杨清岚拉住她，“我来。”
“……直接杀了他？”
李长昼拂去又要滑进眼眶的汗水，右眼凌厉抵在瞄准镜上。
手艺比不上昵称「黄袍加身」的狙击手，不过互相帮忙“掩埋”，隐蔽效果还算不错。
因为草丛、岩石阻挡的缘故，有时需要往左往右拉。
她抖了抖鞋，抖落几粒石子和沙土。
“在森林里走太危险了，”杨清岚沉吟，“我们学狙击手，用树枝和草做伪装，找一个地方埋伏。”
阳光照在她的黑色长发，飘逸得像是来郊游。
杨清岚观察四周。
它抬起“右臂”，“指尖”变成一条细线，飞进李长昼手里的「身份卡」。
如果是真正的狙击手，可以通过垂直分划，进行测距和高低修正；以水平分划，进行风偏和运动目标提前量的修正。
那柄枪，就算以李长昼的见识也一眼认出来，AK47。
李浅夏拉了拉紧贴在身体上的T恤，又脱了运动鞋，露出有花边的白袜。
“咔！咔！”旋转拉栓，子弹上膛。
“接下来怎么办？留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李浅夏问。
“别废话了，”杨清岚又说，“赶紧行动。”
她使用「引斥」，将掉在尸体头部附近的「身份卡」，断断续续拉向三人。
还不等李长昼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她又快速补充一句：“不过没有杯子，你要闭上眼睛！”
三人开始折腾树枝、草叶。
“击毙。”李长昼冷声说。
“辛苦了……他的身份卡也是你的。”杨清岚声音里带着安慰。
狙击枪由队里最弱的李长昼拿着，这把重武器在手，作为男子汉，总有对什么来一发的冲动。
【技能：「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
“怎么样？”李长昼再次拉栓，让子弹上膛，眼睛从瞄准镜移开，情绪稳定下来，“两枪就解决了一个人。”
二八、二九、三十，三十秒一次，李长昼心里默数杨清岚使用本能的间隔时间。
“哥，”李浅夏的语气有一点点的一言难尽，“你真的打算喝吗？如果是哥哥你的话，我、我可以的哦。”
烈日照在李长昼脸上，双眉像是淬火的刀锋，眼亮如星。
杨清岚贴近李长昼，低声说：“我把他往我们这边拉，你做好准备。”
“身份卡和枪怎么办？”李长昼问。
耳鸣，肩部和手臂发麻，火烟味。
一滴汗正从鬓角滚落，胸膛微微起伏，手指扣在扳机上，那绝妙的压力，一切清晰明了。
迷彩服腰间炸开一个大洞，身体几乎被撕裂。
瞄准镜周围一圈稍有些模糊，中间很清楚，密位点分划。
【专注：智力＋1、感知＋1】
他保持卧姿射击，手臂环绕扯紧枪背带，将枪支与身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脚架收拢，枪身上也铺满树枝。
“尿喝不喝？常温的、新鲜的、我的。”
“要是想撒尿怎么办？”
就在这时，杨清岚低声说：“有人来了！”
【F级专注：精神高度集中时，百分之十的几率进入专注】
杨清岚的束脚裤，将脚踝勒得严严实实，最重要的是那顶帽子，让她脸上干干净净，衣领里也没掉东西进去。
“对啊，”李浅夏点头，“而且只能放用价值币购买的装备、物品和身份卡。”
“早知道我也戴一顶帽子了。”她遗憾道。
紧抓树枝的手，无力地松开，尸体垃圾一样继续在地面坠落，鲜血、内脏，撒了一地。
射偏了。
“好！”李浅夏用力点了下头。
“不要浪费。”李长昼闭着左眼，右眼看着又大又黑又粗的瞄准镜。
游戏结束了。
【价值：0】
一般妹妹这么说话的时候，做哥哥的就要小心了。
【昵称：黄袍加身】
“死人的身份卡。”李浅夏说。
“哥？”
只有李长昼能看见的阴影，笼罩着他，人形黑雾站在他身边，俯视他。
李长昼和李浅夏平时几乎不说这种话题，除了对彼此。
迷彩服，向右倾斜的贝雷帽，手里拿着一柄步枪。
没有消音器，只有防火帽的M95狙击步枪，发出天雷般的巨响。
【本能：专注】
“超帅～爱死你了长昼哥哥～”
李长昼和杨清岚同时开口，显然都受不了这家伙。
“你们兄妹够了。”清新美少女杨清岚，受不了这么重口味的话题。
“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李长昼视线转向两人，他左手搂着狙击枪，右手食指中指夹着吉利服的「身份卡」。
“是，队长！”李浅夏敬礼，拿着枪的样子，像个大头兵。
“一切都要等游戏结束，到了站台结算。”杨清岚说。
“你给我闭嘴！”
就在迷彩服的「身份卡」被李浅夏接住时，三人互相对视。
“砰！”
李浅夏望着哥哥。
“浅夏！”
“我去捡，老哥和清岚掩护我。”说着，李浅夏就要冲出去。
于此同时，李长昼不由自主地回忆白色「身份卡」的样子。
这一系列变化，全都是李长昼‘要是能吸收别人的本能该有多爽’的想法导致的。
F级？本能有等级？
“砰！”天雷再响。
“身份卡。”杨清岚说。
李浅夏一边清理头发上的树叶，一边解释：“游戏结束后，可以在公交站台换成价值币，或许还有其他用处，不过我们不知道。”
【技能：「专注」（F级）、「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
在瞄准镜的视界里，迷彩服身形猛地前坠，像是一个人腰间绑了身子，被卡车拉走一样。
【姓名：马鹏】